楚瀟離看著鳳從月的眼神嚴肅而嚴厲，他看了她許久，就在鳳從月以為他會非常嚴厲冷酷的對自己說什麽的時候，他卻嘆息著無奈出聲：“晚上有空嗎，一起吃飯吧？”

雖是詢問的話語，可他的語氣卻是強硬的，不容她拒絕，直接幫她定了主意。

鳳從月先是眨了眨眼睛，對他這樣跳躍的思維有些跟不上節奏，她不置可否，見她沒有反駁，楚瀟離就當她應了，於是又道：“晚上七點半，玉宴華庭怎麽樣？”

鳳從月點頭，沒有拒絕。

“我讓林叔來接你回去，晚上我來接你吃飯。”

鳳從月依舊沒有拒絕楚瀟離的安排，她最近已經不再自己開車了，她的身體越發不好，以前若是註意一下，她倒是極少發病，可是現在……

在林叔來之前，鳳從月在楚瀟離辦公室裏的沙發上看雜志，楚瀟離則是在一邊辦公。

氣氛有些靜謐的美好，就算安靜，也是和諧的。

當然，如果沒有不速之客的話，這一切就完美了。

楚雪沁不曾敲門就直接進來了，她走的有些快，而且所有的註意力都在楚瀟離的身上，因此也沒有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鳳從月。

她笑的風霽月明：“阿離，你晚上想吃什麽，我給你做。”

楚瀟離的臉色有一瞬的變化，楚雪沁說不清那是緊張還是慌亂，註意到他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某處，雖然只是淡淡一撇，可他透出的在乎，還是讓楚雪沁註意到了。

她奇怪的側目，這才看見沙發上的鳳從月，楚雪沁臉上的笑容僵住，神色大變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鳳從月！”楚雪沁像是看見多麽可怕的東西一般，臉色蒼白。

她這樣出格的反應讓鳳從月皺眉，本不想理會她，可她疑惑著擡起了頭。

鳳從月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楚雪沁，而楚雪沁，現在確實已經是個神經病。

早在鳳從月將她的醜聞爆出來的時候，她被世人唾罵，那些鋒利刻薄的言語刺激下，她就已經不正常了，神神叨叨的，對鳳從月三個字更是咬牙切齒，還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慌。

她變成這樣，楚瀟離在公司與楚雪沁之間徘徊，忙的不可開交，更是沒有時間去看鳳從月。

他常常在楚雪沁睡著了之後去鳳從月的樓下一坐坐到淩晨，而後離開。

這些日子，在心理醫生的調節下，楚雪沁已經好了一些，楚瀟離本想借著演戲，讓她找回自己與自信，同時讓她的精力轉移到工作上，從而忘記那些不快，慢慢好起來，這是一種精神轉移，因為他發現每當楚雪沁涉及到演戲時，就會變得格外不一樣，所以他想，或許演戲能讓她好起來也說不定。

卻不想因為之前的事情，公司股東一致持反對意見。

楚雪沁精神失常的事情楚瀟離封鎖了起來，而且他將她保護的很好，因此絲毫沒有走漏任何風聲，鳳從月不知道怎麽回事也不奇怪。

“我打死你！”驚慌失措後，楚雪沁撈起楚瀟離桌子上的茶杯對著鳳從月就砸了過去。

“從月！”楚瀟離大叫著想也不想就撲了過去。

他護著鳳從月，兩個人一起跌倒在沙發上，茶杯砸在他的背上而後“砰”的一聲落在茶幾上，最後再彈到地上。

“你有沒有怎麽樣？”楚瀟離關心道。

隨著他的話，那邊驚楞了許久的楚雪沁跑了過來，她流著淚，楚楚可憐又內疚地揉著楚瀟離的背，帶著哭腔嚷嚷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，對不起……”

她弱弱的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，緊張的甚至有些結巴，可憐的像是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狗。

楚瀟離錯開與鳳從月對視的眼，眼底的緊張也在這一刻歸為平靜。

他站起來，而後無奈著溫聲細語的對楚雪沁道：“不是讓你在家裏呆著哪裏都不要去嗎？怎麽跑公司來了？”

楚雪沁低下頭，可憐巴巴道：“人家……人家……”

人家了半天最後她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，揚起頭，淚眼汪汪的看著楚瀟離：“人家忘記了來幹什麽了。”

怕楚瀟離說她無理取鬧，她又忙補充了一句：“人家來找你真的是有事情的，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
“那你去那邊坐著好好想想是什麽事情好不好？等你想起來了再告訴我。”楚瀟離溫和道。

楚雪沁點點頭，聽話的坐到一邊，乖巧的掰著手指頭，似乎真的是在冥思苦想，她來找楚瀟離有什麽重要的事情。

楚瀟離成功的轉移了她的註意力，不讓她想起鳳從月這麽號人後，這才去看鳳從月。

鳳從月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，覺得有些好笑，楚雪沁瘋了嗎？這樣就瘋了？這麽經不住打擊？可是她不信！

即便不信，鳳從月也不會沖動的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，但是，並不表示她就會鳴鼓收兵。

“她瘋了啊。”鳳從月淺笑著，頗有幸災樂禍看戲的意味。

楚瀟離也沒有責怪她，只是臉色不大好看就是了。

“如你所見，滿意了嗎？”他的聲音偏冷，又有些涼薄的淡。

從楚雪沁的身上收回視線，鳳從月這才去看抿著唇瓣，臉色陰郁的楚瀟離，冷笑：“怎麽？生氣了？她瘋的真是好啊！”

最後幾個字，鳳從月是帶著意味深長的味道將尾音高高揚起。

她面上笑靨如花，心底卻一陣一陣的發涼，他的選擇如此明顯，即便他什麽都沒有說，如今這般境況，他又豈會對楚雪沁撒手不管？

而她與楚雪沁又如此的勢不兩立，楚瀟離這是要做抉擇了吧？

現在的楚雪沁，如此可憐……

呵，鳳從月冷冷笑著，最後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楚瀟離的辦公室走出來的，又是怎麽來到這間咖啡館，又盯著外面的車水馬龍看了多久。

鳳從月的心底破了個大洞，開始迷失自己，她現在，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了。

要楚瀟離嗎？可是他卻讓她如此失望，她都有些要不起他了。

鳳從月知道，這不能怪楚瀟離，畢竟他什麽都不記得了，就像曾經的自己什麽也記不得了一樣。

可是現在的自己該怎麽辦呢？她是那樣的恨楚雪沁，恨到那樣的容不下她。

這恨，讓因為得不到楚瀟離，也無法與他在一起而變得越發濃烈，灼人，灼傷著楚瀟離，也灼燒著她的心。

鳳從月甚至開始考慮，為了她和楚瀟離，她是不是應該試著接受楚雪沁的存在？

如果這是一個死局，如果非要委屈其中一個，那麽就委屈她吧。

說放棄，她卻又那麽不甘心。

她怎麽放得下？她與他糾纏兩世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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